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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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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四川抗震之志愿者行记 [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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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踏歌独行
踏歌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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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月25日

我正沿着一条河谷行进,流淌的涓涓溪流仿佛是远处竖琴的演奏,我的前面是小许我只能看到他的背掩映在过胸高的荒草内,抬头,两侧的山岩直立,只露出一线阴霾的天空,在小许前面一个穿蓝色作训服的背影由于背上的包太大,影住了大半个身子,水流的声音越来越大,我们走的路也越来越高,河谷狭窄到只允许我们侧着身子才能前进,我发现水正漫过我的军靴,水也不似刚才那样清澈,觉得一些暗红的液体一缕缕的出现在水里,“注意防护!”我喊前面的人,用力很大但声音很小,水声在逐渐增大,不知不觉水位已经到了髋部,天空的阴霾变成了大颗的雨滴,瞬时我已感到睁不开眼,水声变成了震耳欲聋的轰鸣,随之,巨大幅度的颤抖震荡着整个山谷,一坨一坨的泥浆从上满摔入水中,掉到我的身上,此时,水已经齐胸,“丢掉背包!快!”我在招呼小许,我已经看不清他,“快!丢掉背包!只留绳子和刀!”
就在此时一片巨大的泥石山崖,正从山谷上劈头落下,倒向前面行进的人“躲开!躲开!”
轰天的坍塌声彻底淹没了我的声音……
我不知道刚才的噩梦是否让我喊出了声,只觉得背上湿湿的,不知是冷汗还是潮气,天已经亮了,小许和那三个男孩依然熟睡,江西的老聂和海南的老王已经起来出去了,我起身迈过这些熟睡的人,走出帐篷,天还是阴的,浓浓的湿气使人感到窒息,外面已有很多人走动,都是农民早起成了他们的习惯,食堂的前面已经有人在排队等候早餐,人手一只超大的塑料碗,这碗就是这里的饭票,只要有这只碗没有人管你要饭钱,汲水区也是人头攒动,人们在洗漱,我回帐篷拿了牙具去那里刷牙洗脸,所有的人都很秩序,没有感觉拥挤,看到李姐正站在那里,看到我就走过来,“他们还没起来?”
“是的,年轻人觉多”,我回答。
“快叫他们,一会儿蒋蜀就会来接我们,叫他们赶紧吃饭”,李姐说“我们不用排队的”。
今天的早餐是米粥、辣菜和粽子,给老弱者还有一只煮鸡蛋,当我把粽子拿到手,发现那粽叶上油腻腻的,明白了那是肉粽,于是计划把粽子留给睡觉的人,幸好食堂的工作人员看我是医疗队员给了我一个鸡蛋,于是很快把它们吞掉,等着出发。
蒋蜀来了,背着他那只塞满电池和充电器的包,把电池分给人们,而后等着人们洗漱吃饭,我把昨天小海军突然离开的事情告诉了他,他说知道,是他最终帮他找到车送他到成都双流机场的,“车已经回来,他应该今天可以回到家”。这个年轻人的沉稳和干练使我对他颇有好感,就在和我聊天时竟发现他更是不乏幽默,说自己这些天以每天一斤的速度在降体重,“乖乖,最好的饲料每天才能增重八两,这些天掉的分量,吃饲料也补不回来!”
令人懊恼的是人家都降了体重,我竟觉得自己非但没有降体重反而有所增加,归结起来可能是在家里平常还是极力控制饮食的,到了这里就感到下一顿不知道吃得上吃不上,所以毫不控制,尽管每天走很多的路,也没有觉睡,体重还是和在家一样,呵呵,感谢父母给我这骄人的强壮体魄。
步行去指挥部,小许接到短信,东北的小宋已经准备回去了,并告诉我们成都红十字会志愿者接待处已经撤销,想起昨天也接到小弓自长沙发来的短信,他已回到家中,没想到这些相处不长素不相识的人竟然通过几天的情谊有了相互的牵挂,“不知小海军现在上了飞机没有”,我对小许念叨。
“应该没问题,不过说实话,他的老婆也是够任性的”,小许说。
“刚才我和蒋蜀说了,今天的计划不变,到中午时我们要去探路”,我说。
“要得”,小许模仿着四川口音回答。
路上我们看到了一个亲切的横幅“河北省青年志愿者医疗队”,几个自备的帐篷搭在绵竹市的公路隔离带内,我和小许走过去,本来觉得很亲切,但发现帐篷周围的几个人都很冷漠,懒散的听着我们的问候和身份说明,最后只是跟我说,那边戴眼镜的人是领导,我走过去,那个男人三十几岁的样子,戴一副眼镜,但派头像个救世主,正和一个车上的人聊天,我和他说明我们是河北沧州人,他很官派的和我握了握手,捏住指尖后赶紧松开,好像握久了生怕我非礼他沾他便宜一样,一种要作呕的感觉让我立刻讨厌了这张脸,只听说他是团省委的,我也很客套的赶快告别了这个人,旁边的李姐笑着说:“你们河北的官好专业呀!”
接近白果村又是戒严,医疗队特权准予通行,看到许多人在废墟里忙碌,我们的车好不容易挤过大卡车的缝隙,走了过去。
来到医疗点,看到黄队长焕然一新的样子,她的头发明显的洗过,衣服也换成了一身运动装,显得年轻了许多,据她自己说是老乡主动烧水给她洗澡的,“给人家添麻烦很过意不去的!”
黄队长这样说,李姐不以为然的瞥一下嘴,对她说道“我看你一点都没过意不去”。我发现了黄队长的一个优点,只要她想做就做了别人说什么她并不在乎。天色不早了,开始工作。
小许今天没有被黄队长派走,在帮助李姐摆放输液药品,两位年长的医生开始在帐篷外面接诊,我仍然负责拿药和处理来就诊的的外伤患者,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被一个女子(看样子是他妻子)扶着进来,他的腿上裹着绷带,我让他坐下开始揭开绷带和纱布,伤情并不重只是一条比较深的擦伤,敷料粘住了我用双氧水给他慢慢冲着,但还是有些血流了下来,就在我专注的给他处理伤口时,我觉得他的身体在往下滑,一看这个大男人已经面无人色,满脸大汗,合上了眼睛,“喂!喂!怎么了!”我一边喊,心里知道,这是血液恐怖症就是俗称的“晕血”,他的妻子慌乱的呼喊着他的名字,“不要动他!”黄队长立刻跑过来指挥。
“给他找个躺着的地方,一会儿就会好!”我说。
“不要躺,坐着就行!”黄队长说。
“不行,必须躺着!这是血液恐怖症,脑缺血,必须躺下!”,我厉声说,“听我的!”
此时患者已完全瘫坐在椅子里,倒伏在他妻子的胳膊上。
看到我的声色俱厉,黄队长不再坚持,我把患者半扶半抬的弄到隔壁的帐篷里,那里是黄队长休息的床,我让病人躺下后安慰他的妻子告诉他一会儿他就会好起来不用担心,心里想,这个黄队长到底是个什么职业背景?许多起码的东西怎么就……
几分钟后那个青年症状缓和了,我让他躺着继续给他处理伤口,我想这次躺着也许只要不看到血就会好一些,就在给他涂抹碘伏后丢到地上的一块粘着碘伏的纱布被他看到,他旋即又开始发抖,大汗,闭上眼睛,接着出现了两眼上翻和肢体抽搐,我立即将他的头后仰,也就有两三秒的时间,那年轻人睁开眼睛,很茫然的看着四周问他的妻子“怎么了?怎么了?”
这一次就不只是晕血这么简单了!我想,这是癫痫发作,由晕血诱发的低血压脑缺血继而诱发了癫痫发作!
我问他的妻子,“以前他有过这种情况吗?”
“以前有过一次,一下子跌倒,然后醒过来啥子也不晓得!”他妻子说。
“他这是癫痫发作,以后有时间一定要去医院查一下,晕血只是心里恐惧的问题,可癫痫一定要看看原因的”,我和患者的妻子说,同时已经给他包扎好了伤口。
“到底是晕血还是癫痫啊?”黄队似乎没听明白,但对我的说法不太服气。
“我马哥是神经外科医生,他对他说的话知道负责!”小许不知道什么时间站在了我的旁边。
黄队似乎没有注意小许的话,因为这时帐篷外面又来了两辆越野车,下来几个拿相机和摄像机穿隔离服的人,黄队旋即迎了过去。
我们各自又开始自己的工作,黄队在滔滔不绝的介绍着情况,几位客人看来是被打动了,在不停的围着她拍,黄队也非常配合的摆出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显得楚楚可怜。
一个面色苍白的妇女走进帐篷对我笑着,我看出就是那个躺在路边帐篷里的妇女,今天可以来到医疗点输液了,我让她坐下给她自此查看了患处,转归情况良好,心里高兴!
一辆一辆的军车不停地驶过绕村上山的公路,眺望那片脱落了翠绿裸露土岩的山崖,想着今早的梦境,不知今天中午探路能否顺利。
2008-06-23 1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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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首张“新冠患者分子全景图”
kenw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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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待下文啊
楼主真让我佩服
2008-06-26 19: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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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儿童发热在基层医疗卫生机构的规范化诊治
五月的天空
五月的天空
肝胆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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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每天都在关注“老哥”文章的进度,为了不打断行文的连续性故而没敢胡乱发帖。但是从您文章的进度来看感觉您的写作遇到了问题,问题可能出在人物矛盾冲突关系的处理上,尤其是“黄队”(小海军的离去让人感到很唐突)。您把文章定位于“纪实”打算用参与者的角度来记录这次国难,不想粉饰美化什么更不愿意丑化参与这次灾难的志愿者们。可“世事”与“人性”的无常让人们很难也没必要用统一的道德标准来审视约束人们的行为。所有面临这次灾难的人们都出于本能做了“他们该做的“。有为了孩子牺牲的人民教师,也有置幼小无助生命于不顾的“范跑跑”之流,当然也有怀着各种想法进入灾区的志愿者们。这是他们的选择,而所有的选择都会有代价和回报。至于是什么样的代价和回报,因每个人选择和感受的层次不同在旁人的眼里才有”高尚“”龌龊“之分,但对于他本人来说未尝不是一个合适的选择。
这里附会下循证医学的观点“根据个人的生活条件,生存环境及社会关系和背景,充分结合生活经验及所掌握的生存知识,结合自己的欲望,愿景。明智的做出决定,达到既有合适的物质生活(最好是优越的),又能使自己的良心对得起头顶上那三尺青天。那么决定人性是否高尚会有很多不确定因素,它会随着社会地位,生活质量,受教育的程度,欲望变化。有些是自己能改变的有些是改变不了的(比如自己的父母和自己的出身),故而”人性“乃无常。
不敢说自己的过去是高尚的,也不敢说未来的我会是高尚的,但是这个职业教会了怎么看待”高尚“与”龌龊“,教会了我去尊重别人的选择。
在这里我很不礼貌地臆测了老兄的想法,希望您能尽快完成这篇文章。如不幸言中,还请兄台放下包袱,发挥您在当住院医时候本事,如期如实的记录出国难下人们的”症状“和”体征“,是与非让园子里的人们来评价吧。
2008-06-27 18: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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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空 编辑于 2008-06-27 20:34
  • • 春节排班出来了吗?除夕当天、初一、初二、初三全都在上班
楼主 踏歌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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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骑在摩托车后面,感觉我的重量和大眼睛驾驶员差的太多唯恐出现配重问题,就对驾驶员说道“慢一点,如果觉得费力就说话”。大眼睛小伙笑笑没有说话。
走过那座半废的拱桥,就开始了上山的公路,公路被用废砖石设置了路障禁止机动车通行了,
我和司机把车推过路障,继续向山上行进,一侧是高耸的山坡,一侧是满目葱绿的山坳,尽管已是中午,山坳里还是萦绕着薄薄的雾霭。
大眼睛司机不像我以为的那样内向,没走多远就开始和我聊起来,尽管有些我听不很清楚,他用下颌向右手上坡上一指“那是吉祥寺,全垮了,上千年喽!”
我顺势望去,看到的已不是寺庙,而是一最巨大香炉后面一片废墟,废墟的中间可以看到一尊金身佛像,我示意停下车,想走近了看看,金佛慈目低垂,身上一件红色的袈裟已经蒙满尘埃,听小他们说,这里有被埋的僧人,不知怎样了,我回头看着司机一条腿拄着车在等我,不敢怠慢拍了一张照片就上车继续赶路。
我能看出,这里公路的等级是很高的,路面的质量应该是比河北的要好,只是在我们行进的路途中可以看到许多开裂的路面,有的路面沿着黄线裂开进而倾斜进而坍塌,有的地方只剩下靠山坡一侧很窄的一条,不时可以看到上坡一侧刚刚落到路面上的土和碎石,这些的方我们都不说话抓紧通过,“到九龙镇还要多长时间?”我问,“从这里如果是平常二十几分钟的样子就能到,这种情况还不知道前面怎么样”,大眼睛的小伙回答,能够感觉到他很小心,还好公路没有完全阻断,看到一队队穿着连体防护服的人员聚集在每个路口的地方,看不清是军人还是平民,下面的路还算顺利,我们逐渐看到的更多的路边废墟,一侧的山坡好像正远离我们,一侧的山坳开始平坦起来,又走了一段就看到了九龙镇的路牌。
街道显然是被大型机械施工机械清理出来的,街道两边废墟堆得很高,我们的摩托车走过这段路,拐过一个岔道,看到一片废墟门房还立着,可以看出学校的样子,“那是学校?”我问驾驶员,“是的”。
驾驶员好像知道我的心思停下了车,我们支好车,走进这片废墟,废墟和其他地方的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地上散落的不但有作业本,还有塑料拼接玩具,有许多启蒙教育的教具,这些东西散落在狰狞的扭曲钢筋和水泥碎块之间显得那样无助,那样柔弱,走到废墟的正面,几个花圈突兀的里在那里,花圈前焚香的痕迹,可以知道这里来人不断,花圈上的挽联是上海的特警献给这些孩子和老师的,我没有仔细念那些字,只是垂首立好,闭上眼睛,隐隐的似乎听到从废墟里传出来凄厉的童声……
“就在这边!”从废墟堆顶上走下来一个年轻人,穿了一身迷彩服,修长的身材,眉清目秀,他一边指着他的右手处的废墟一边向我走了过来,“那里一直有个孩子在叫,就是找不到!”
年轻人走到我身边示意让我跟他过去,边走边说“到了消毒的时候我们还听到有孩子的声音,就在这儿!”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看到的只是一片清理的很干净的空地,空地上可以看到被翻开的下水道盖子,出此空无一物。
“我和大家一直听到有声音,晚上也有,找了很多次就是没有看到”,年轻人说的非常肯定。
“这里有多少孩子遇难?”我忍不住还是问了他。
“一百七十多个孩子,加上老师有二百多人”,年轻人说“我弟弟,七岁,就死在这里,这里是幼儿园和一二年级的小学生”。
他的表情中有焦灼但看不到多少悲痛,惶惶的眼神好像在寻找什么“当时好多人守在这里,可以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好多孩子不是砸死的,是闷死的!”
年轻人还是看着那个被清理的很净的地方,“那里一定有孩子,就是没找到!”
我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希望可以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听他说不要打断,这个年轻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有感激也有不满,他反应当地人对党中央、中央政府和部队感激不尽,但对当地政府则有很多不满的地方,由于他情绪激动和方言的原因大部分内容我没太听清楚,但是我注意到,说一些话后总会回到刚才那个地方可能有孩子的话题上,他的表情十分确定,听得我有些毛骨悚然。幻听!我的脑海总忽然出现了这个词,看到他的情绪和状态,我越来越相信我的判断,这是精神疾病的一种表现,我不能告诉他我的判断,我只有倾听,我和他一边说一边走出学校的废墟,回头看了一眼那些花圈!安息!孩子们!小小的生命!
原来这个年轻人和带我来的摩托车驾驶员是同事,他们不在一个镇但早就认识,骑摩托车的大眼睛小伙家里灾情不重这些天一直在这边帮忙,我们三个边说边走过九龙镇的街道。
“这里现在都缺什么?”我问。
“就是缺帐篷,别的还好!”
“不缺医疗队吗?”我转到我真正想要问的问题。
“好像不缺啊,九龙镇医院是刚盖好的,垮的不是太惨,这里还有泸州来的医疗队,还有河北唐山的医疗队”,小伙子说。
“唐山的医疗队!”这个消息让我一下子兴奋起来“我们是老乡啊,可以带我找到他们吗?”
“好的!”两个人一起说。
走过一段最外两边是废墟临街是帐篷的街道,拐向右侧是一处不大的广场,就在拐角处我看到了泸州市医疗队的横幅,在往里走看到迎面好像是这个广场的花坛,花坛里面打起了几座相连的帐篷,一个挂的很低的横幅写着“唐山市红十字会医疗救援队”还有“唐山市开滦医院”的横幅,原来这里真有我的老乡!
“哪儿的?”帐篷里的人用亲切的唐山口音问道“沧州的?那是老乡啊!”
出来了两个人,年龄身高都和我相仿,北方人的特征很明显,我被握住的手感觉很有力,和那天在绵竹市里公路隔离带内碰到的河北团市委的官员握手简直是天壤之别!
我了解到他们是5月14号受国家红十字会委派到达的,一头扎进九龙镇就干了起来,“我们准备的还算充分,自己有发电机,光缝合包就带了一车”,其中一位略显消瘦的穿白大褂的唐山弟兄说。
“对了,国胜是你们纯粹的老乡啊!他老家是孟村的(沧州市下属的回族自治县)”那个戴眼镜微胖的唐山弟兄说。
“王国胜是我们的骨科大夫,可能正在后面倒替着睡觉呢!我叫他!”戴眼镜的弟兄没等我反应边说边走了进去。
一会儿,随他走出来一个也是和我身高年龄相仿的人,大眼睛,有些络腮胡子和卷曲的头发第一印象人很精干,标准的骨科医生样儿!
他就是王国胜,我们用力的握握手坐了下来,一人一支烟点上,王国胜没等我发问就开始主动的说了起来。
“我们来的时候,这全是伤员,整个广场上都是,主要是下肢和头部外伤,连内科大夫都在缝合,累得够呛!”
“我们准备还算充分,就这样儿那么多的缝合线也用完了,我就这样不停地缝合打石膏整整三天差点垮了!”
“稍重一点的伤员都被送出去了,所以这里没开展什么重大的手术,一个是环境条件问题,一个是一些器械和材料的补给有限,伤员们多数都被分到各省的大医院去治疗,这样四川省的医疗资源不至于因负担太重而瘫痪,现在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紧急的情况了,最近处理的都是些工作外伤和皮肤病,内科就是发烧拉肚子的病人”,对他说的工作过程只有羡慕的份,他亲历了我所渴望的战斗场景,从他的表情看也是不无得意,看来这里是不缺乏医疗救助的。
“我们东西多的很,缺什么过来拿!有个做烧鸡的老板光烧鸡就捐了上万只!见人就送还剩了那么多,一会儿回去时给你带上几个!”
“一会儿可能是国家红十字会的头头要来,我们正要做准备呢!”王国胜又指着身边路过的一个女医生说“她老公也是沧州人这次没来,她是妇科主任”,觉得那个女医生侧脸真的有些眼熟,她应该是河北医科大学(当时还叫河北医学院)85级的学生,我正想过去搭讪,就听到一声音量不高但足够紧张的招呼“来了!准备好了!”
看到帐篷内外所有的人都忙碌起来,王国胜一边和我说话一边也忙活着,我赶紧起身退到一边生怕占了人家地方碍了人家的事。
在进广场的地方出现了一群人,簇拥着的相机和摄像机浩浩荡荡的向这边走来,我也赶紧拿出相机围拢过去。
来的领导是个女性,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女士很有气质和亲和力,回来通过了解才知道那是中国红十字会专职副会长苏菊香女士,是我四川之行在灾区见到的身份最显赫的人。
拍了些照片怕打扰人家的接待工作,我隔着人群和老乡示意告别,王国胜走过来和我交换了手机号并嘱咐我有困难就说,再见,老乡,再见,同行!
本来还要往下面村里走,看到带我来的摩托车司机在不停的接着电话,表情有些焦急但始终没有和我说什么,“那我们回去?”我试探着问。
2008-06-2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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